诺言 【玛丽卡x蕾娜拉】
我就喜欢一些追妻火葬场和先婚后爱或者带球剧情，渣女回头是要被老婆虐的……
—————一些胡言乱语———————
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掌权人再次怀孕的消息并没有穿到狭间之地，因为重归正常的魔法学院在律法回归之时已然人才凋零，诺大的建筑群里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而矗立在彼岸重归荣光的卡利亚王室对此噤声不提。提到这个“再次怀孕”倒不是指女王已然放下的重诞魔法，而是真切意义上的再次怀孕，这一点无需着重声明明眼人一看便知。
庭院打扫的仆人们依旧在雾气弥漫的天气里跪在地上修补花草，而在喷泉雕塑前伫立的人影成了心智恢复的仆人们心头狂跳的原因，没人敢抬头直视这个人的身影也没有人敢抬头去寻找祈祷室阳台上卡利亚女王的身影，狭间之地最大的秘密在讳莫如深之中被溺死在学院。
“关于我的，一律不可声张！”
多年前王夫的箴言依旧作用在这方寸之地，哪怕王夫换了个身份重新回归也不例外。
黄金律法的女神仍在眺望远方的山崖，无人知晓她在思索些什么，只是日复一日在此远眺，像是对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燃了起重新了解的兴趣一般，最为讽刺的是整个狭间之地唯一没有遍布玛丽卡楔形石的地方，永恒女王本尊便伫立在此，守护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曾经黄金律法与月的结合有多声势浩大，如今便有多不可言说，笼罩在湖之利耶尼亚长久不散的雾气未曾在赐福恢复后消散，与永恒女王一起将这片土地保护的很好。只是这雾气太湿太重，从石塑化状态结束不久的神祇也会孱弱到受到影响，破碎神躯的修复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重新回归的永恒女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不可摧，女神本尊任由雾气打湿自己碎金长发，却宛如雕塑般镇守这一片方寸之地，无人可做意图为何，神祇的神秘向来如此。
直到一层淡蓝色的光辉附着在神祇身躯之上阻隔了潮湿的雾气，玛丽卡似有所应般微微抬起头，正捕捉到祈祷室阳台一抹翩然离去的蓝色衣角。雾气被阳光微微驱散，恰好照耀到女神含着温柔笑意的嘴角。
雷亚卢卡利亚的复兴在缓慢的推进，修复律法之后掌权人的心智回归给了学院底气，多年前签订了协约的山妖巨人们行走在学院镇前通道，拖着一车又一车的山石材料送往学院，战场魔法师们驻扎在学院镇前等待掌权人赦解封印回归学识王朝。
满月重新升起，魔块魔女瑟濂成为新晋艾尔登之王的导师，雷亚卢卡利亚学院的涅槃重生整个狭间之地心知肚明。
杜鹃骑士们巡逻在湖畔东边恪守破碎战争之前的准则，与西畔的卡利亚王室骑士们和平相处，无论过程如何，如果重新回归的满月女王高照在湖之利耶尼亚区域，足以将律法初回归后的混乱震慑。
每日日暮时分会有身着学院长袍头戴魔女辉石面罩的女性魔法师来到正门前接引运送石料的山妖们，随后会有一队骑士从学院正门将石料运送到里面，守在镇前的魔法师们会日复一日的等待这位新晋艾尔登之王老师魔女瑟濂的答复，只是总是神秘的“时间未到，暂不开放学院”，随后封印会重新锁上。
瑟濂偶尔会在夜半前往大书库述职，异端魔女尽心尽职倒也不是全因为掌权者回归，魔女深知新晋之王与掌权者之间的关系，前往群星的月之公主仍是她那乖巧徒弟的王后，如此之下卡利亚现任女王位高权重不言而喻，此后还发生了一些事，一些不可明说的事，女王怀有身孕，神秘的外来者却只有某一位回归的至高神，瑟濂并不畏惧律法和神祇，却知晓无论如何卡利亚女王才是学院的最终选择。
再后来这述职也被放倒了一边，女王身孕显怀，无论深夜还是正午总是倦怠，至高神的气息遍布大书库，此处也成了禁地，不得传召不可擅入。
封印只是封住了外来之人，封不住各方位高权重的人，比如她的小徒弟，新晋艾尔登之王偶有几次深夜前来学院，依旧鬼鬼祟祟顺着曾经的来路摸到校舍，再一路轻车熟路跑到祈祷室，瑟濂总会在这等着她乖巧的徒弟，那孩子是个温柔良善的人，即使坐上了王位也会和多年前一般冲她扬着脸轻言软语的絮叨家常，即使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却仍能得到尊重，瑟濂自然知道她这个小徒弟为了王位付出了多少努力，干干净净的脸和当初一样朴素简单的老旧衣物，曾染上多少半神的鲜血又重新洗净前来见她，即使坐上了王位也依旧保留了习惯。
除了她的小徒弟外还有人偶尔造访，却不是来寻她的，瑟濂第一次撞见黑剑是因为对方跟着她小徒弟一起来了学院，高大冷峻的人穿着黑甲风尘仆仆，她的小徒弟盖在帽兜下的脸冰冷肃杀，一前一后步入大书库，随后那孩子重新回到了祈祷室，而神秘黑剑独自离去。
“既然徒弟已经坐上了艾尔登之王，何时迎娶玛丽卡女王呢？”
魔女在烛火里打趣盘腿坐在地上的小徒弟，而对方似受到了惊吓连连摆手。
“老师隔墙有耳，这可不能乱说的，这是不可以说的！”
瑟濂的轻笑在头套下显得格外温柔，小徒弟举着手里复刻的卡利亚权杖哭丧着脸，颇有几分痛苦面具的意思。
“我可打不过那个疯女人，用个同款法杖都被记了仇，没有亲亲菈妮的日子里每天都在被打压……”
确实很难想象伟大温柔的永恒女王会是小徒弟口中的疯女人，但或许魔女有幸窥见了秘密，她与小徒弟悄无声息的达成共识。
“那徒弟知道玛丽卡女王什么时候回王城吗？总待在学院不太好吧。”
“有名义上的大怨种坐镇王城，她什么时候回还是看她的意思了。”小徒弟沉重的叹了口气，“我就是那个大怨种！”
随后低声嘟囔道让瑟濂的辉石头罩都不再发光的话：“总不能真还给丈母娘三个孩子之后还赖在这儿吧……菈妮可不喜欢这么多弟弟妹妹。”
狼子野心，瑟濂静静地想出这句话。
狼子野心这句话用来形容永恒女王玛丽卡确实是恰当的，卡利亚尊贵的女王也是这么想的，在瑟濂与她的小徒弟说话的当下，大书库里悬浮在中央的蕾娜拉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脚踝，随后卡利亚女王落入女神尚不算温暖的怀抱，小腹也被一双长臂环紧加深了拥抱的力度。
“这样你会睡得香些。”女神轻柔的呢喃落在卡利亚女王耳畔，静谧空间里这句话回荡着明晃晃的温柔，只是对于蕾娜拉来说更像是嘲讽。她虚着深邃的蓝眸望着烛火，回忆起多年之前与王夫拉达冈之间的亲昵，这须臾的温暖变成了回忆潮水打湿的冰冷，从眼底扩散到心底。
而她身后的女神也有所感应，用眷念意味的吻覆盖在她耳侧，成功打乱了死寂的心神，蕾娜拉身上迸发满月的波纹，冰冷的气息试图逼退不识好歹的神，可玛丽卡只攥住了她宽大衣袖下的手腕便阻止了这一切，即使是如今，残破的女神也不是卡利亚女王能以凡人之躯抵抗得了的存在。蕾娜拉闭上湛蓝双眸，清冷艳丽的脸挂上了寒霜，对事实再一次的接受。
学院法师长袍绣饰精美，红色飘带垂在深蓝衣摆边，女性神祇的手掌顺着飘带抚摸，最后探入衣领，分明是下作的动作，却依旧染着神圣的气息，蕾娜拉长睫微颤，对这虚伪的神圣无声的抗拒。
“我可以变回他，如果你希望的话。”女神停下了动作温柔询问，似乎还有试探的口吻。
蕾娜拉本就清冷如霜的脸更显苍白，垂在手边从不离手的权杖就静静躺在那里，顶端的蓝色卡利亚宝石烨烨生辉，只可惜再伟大精髓的魔法对抗黄金律法人间之神也无济于事，权杖也失去了庇护的作用——“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
卡利亚女王难得开口，依旧优雅的吐字却饱含深意与嘲讽。
玛丽卡在她身后有了很长时间的停顿，随后声线染了虚假的高兴：“那就不变了……这样最好。”
虚伪，虚伪到狠毒，虚伪成了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时间久了也就自然了，玛丽卡是虚伪的华丽本体，也是华丽的虚伪具像化。
和拉达冈的温情痴缠早在漫长的岁月里模糊，却被玛丽卡以新的形式烙印在身体上，不一样的东西还有，这次神祇的虚假更为直接，抛弃了男性身份放肆大胆的占据着她。
蕾娜拉眼底金发的女神与记忆里的红发英雄轮廓重叠，璀璨的金瞳里有熟悉的爱意，那爱意在多年前的记忆里让女王浑身发软，却在多年后变成了淬毒的刀刃，片片凌迟鲜活的血肉。
即使如此相似的肌肤相亲，蕾娜拉依旧知道二者是不同的，拉达冈的温柔埋进骨血里，哪怕是情事之中王夫也会顾及她的感受，而玛丽卡的温柔虚假至极，那些体贴的爱抚若有若无的隐藏着神祇的运筹帷幄，掩盖住膨胀的占有欲。
又或者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她的心境变化，从执着情爱的女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破碎的感情跟着自尊一起死在往日，就算粘合了也有了难以修复的裂痕，日夜提醒着她，谁是凶手。
你或许拥有整个狭间之地，却再也不可能拥有我。
蕾娜拉闭上了眼也紧阖了唇，在心底默念。
却不知仪态万千的卡利亚女王这股失了身段风情冶艳的模样落在女性神祇眼眸里，是另一种绝色，美得惊心动魄，美得王城罗德尔高座之上的万千景色都无法企及万分之一。
“你爱我，从未停止，从初遇到相逢，从此刻到永恒。”
神祇柔化的眉眼低垂，薄唇吻住女人柔软冰冷的唇，吐息之间破碎的箴言字字诛心，像是得胜者的嘲讽，也像是忏悔者的坦诚，更像是至高者的卑微乞求。
回应神祇的是尖锐的犬齿深陷入唇肉，卡利亚最耀眼的宝石失了仪态也无方寸，如同孱弱的普通女性一般，凶悍绝望的咬住她的下唇，紧闭的双眼长睫轻颤，眼角滑落泪滴，只是那张艳绝的脸褪了苍白浮着情欲的血色，晕染了凄艳绝景，无端让这滴泪变得模糊，不知是因为恨还是欢愉。
女神温柔的任由她的撕咬，起伏的身形没有停顿，只是别处的动作愈发坚定，终究任铁锈味蔓延在彼此唇间。
蕾娜拉的放弃来得不早不晚，温热的舌尖抵在了她的伤口之上，神祇金色发丝垂在满月女王的墨发之上，日与月，粲金与夜色，从此纠缠不清，如同被加深的吻一般，仿佛没有尽头。
“你将孕育属于你我的神子，失去的孩子将重新诞生在狭间之地，重新承欢母亲膝下，我亏欠你的，都会还给你，分毫不减…”
情事延续到了深夜之后，女性神祇的呢喃褪去了情欲的喑哑，宛若神圣箴言，字字落在耳畔，重于千金的承诺，换来倦怠的卡利亚女王蜷身抗拒。
女神并没有如往常般悄无声息离去，反而自身后抱住修长的妻子，金色光晕裹住二人，女神以身做垫拖住她漂浮在大书库烛火中央。
今夜必是不寻常的，人间女神同她呢喃了太多情话，真真假假早已没有意义，蕾娜拉困倦难耐，却捡起了往日习惯，一双如玉的手虚虚与情人十指相扣。
“我不信你…再也不信…”
卡利亚末代女王睡梦中回应，激烈情事的后遗症让本该清冷温和的语调染了沙哑，睡梦中的女王舒展了禁皱的眉峰。
细听之下，像极了褪去冰冷外壳的女儿家嗔怒。
月之光华融入黑夜的优雅，蕾娜拉是黄金树下的瞩目光耀与永恒之城亘古夜空里，女神玛丽卡一直追寻的事物。
而这迟来的诺言，至高女神已经在慢慢践行。
